一斤一斤

无内鬼 开癫

【鹰蛇】养狼(3)

  

  偏激坏胚鹰x人精傲罗蛇

  *伪父子/年下/养成系

  *又臭又长前戏巨多预警

  

  summary:少年人卑微的无望渴求和成年人虚假的游刃有余。



  第一章 

  

  

  4.

  

  早上十点这个时间,不少傲罗都已经在岗了。

  

  傲罗三队的人看着他们的长官目不斜视地大踏步进来,走路带风,后面还紧跟着一个人。

  

  “长官!”跟在后面那人叫道,“上面停了我们的搜查工作,他们诬陷我们救的那个孩子是凶手,我们一定得做点什么!”

  

  维尔森照走不停,头都没回:

  “为一个不认识的小孩打抱不平,怎么,嫌你工资太高了?”

  

  傲罗办公室人多物杂,抱着成箱档案的人来来回回。他们头顶上飘着数不清的羊皮纸,闹钟在地板上滚动。

  

  多数人三两成团,头碰头在研究案子,没事的人在用镜子看魁地奇比赛直播,还有人放着金色飞贼做宠物——这里毕竟有三分之二的格兰芬多。

  

  “可是长官!”格里芬连忙快走几步追上来,急切地说,“在场的人都看到字迹了,那孩子是无辜的!”

  

  维尔森敷衍道:“哦。”

  

  格里芬急切地说:“滥用司那边明显是想让那孩子背这个黑锅,他会被送去阿兹卡班的,阿兹卡班!我们不能放着不管!”

  

  维尔森大步走过隔壁部门的办公桌群,从他们部长桌子上顺了个苹果塞进格里芬怀里。

  

  格里芬手忙脚乱地接着,转眼维尔森又跟他隔了好几米,只好苦哈哈地追上去,“要是我们也不管的话,那孩子就变成罪犯了,只有我们能帮他了!”

  

  怎么还没完了呢。维尔森木然想。

  自己刚当上傲罗的时候,也一副连个眼色都不会看的憨批样吗?

 

  格里芬又急又恼,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,只能在后面压着嗓子吼:

  “长官!”

  

  维尔森猛地停下,格里芬没能及时刹车,险些撞上他。

  

  格里芬以为自己说动了维尔森,刚要面露喜色——就被泼了一头冷水。

  

  “行吧,管。”维尔森回头,抱着胳膊看他,“那你说说打算怎么管?”

  

  格里芬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,被他一问愣住了:

  “就……跟上面的人对质,要求他们重审案子,向媒体解释这样做的原因,还他一个清白……”

  

  维尔森挑眉,“那要是他们不重审呢?”

  

  格里芬锤了一下身边的桌子:“那就把证据拿出来逼他们审!”

  

  “要是他们以私藏证据为由,没收了证据,驳回了你的重审要求,或干脆说你的证据是伪造的呢?”

  

  “那就……把证据寄给预言家日报,让媒体施压!”

  格里芬越说越激动,感觉自己这么做没准还真能行。

  

  ……这家伙指定缺根筋。

  

  维尔森叹了口气,疲惫地揉了揉脸,“行行好吧,还寄给预言家日报……且不说那报纸成分如何,会不会刊登,就算是真能见报,你觉得最有可能发生什么事?”

  

  格里芬没想到他会这么问,直眉楞眼的,“最可能发生什么?”

  

  “最有可能你、我、还有办公室里的那个快要退休的老头子,”维尔森指指傲罗指挥中心办公室,“我们手拉手一起卷铺盖滚蛋。”

  

  格里芬没想到是这个答案,他站在原地,眨了眨茫然的大眼睛。

  

  维尔森指着刚才塞给他的苹果:

  

  “多吃水果少惹麻烦。”

  

  格里芬看看手里拿着的那个苹果,面露挣扎:“可是……”

  

  还没完?

  维尔森皱眉,换上了短促低沉的命令语气:“够了。”

  

  格里芬果然立正站定,乖乖噤声。

  

  早知道就先用这招了。

  不过看着年轻傲罗跟自己良知对抗的痛苦神色,维尔森又有些不忍,拍拍他肩膀,轻声道:

  

  “天塌下来还轮不到你顶,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。”


  

  

  等维尔森走到指挥办公室那扇格外厚重的大门前,他回头瞥了一眼格里芬。格里芬还在呆呆地站着,与整个傲罗办公室的热闹氛围显得格格不入。

  

  实际上,即便见惯了这种情况,维尔森依旧对此无能为力。

  

  因为谁都得经历这么一个瞬间,一个正义的英雄梦化为泡影的瞬间,一个知道义愤填膺一无所用的瞬间。


  过了这一遭,才算正式入了傲罗这个也许只是看起来风光无限的行当。

  

  让他自己想想清楚,无依无靠的一腔热血总会消散的。

  

  维尔森一只手插在口袋里,另一只手拨开空中漂浮着的羊皮纸卷,迈着长腿跨过地上堆着的钟表记事本,径直推开指挥室的门。

  

  哑光的厚重木门安静滑开,里面有七八张脸面向维尔森这边转了过来。

  

  这些脸上的神情并不都是友好的,最靠近门口的那个人面色尤其阴沉:

  “工作会议已经结束了。”

  

  “结束了?这不是正好么。”

  维尔森嬉皮笑脸地打招呼,“早上好啊各位。”

  

  里面有几个人以同样的热情回应他,另一些人只是简单点点头,只有拉斯普廷还在阴沉地盯着维尔森。


  拉斯普廷一直跟他不太对付,要维尔森说,这家伙长得像麻瓜漫画里的钢力士*,只不过头发是卷曲的——这种感觉很奇怪,尤其是当你确实觉得直板寸更适合他,而且不止一次地对他的发型提出过友好建议的时候。


  “行了,散会吧。”唯一坐在办公桌后的老巫师摆摆手,“维尔森留下。”

  

  屋里的众人陆陆续续向外走,拉斯普廷路过维尔森时故意撞了他一下。

  

  “嘿!”维尔森不理解这种像低年级在校生一样的行为,“你都已经快三十了!”

  

  拉斯普廷梗着脖子走了出去。

  

  “行了。”老巫师示意维尔森站到他办公桌前,手一轻轻挥,门自动在维尔森身后闭合。

  

  他在维尔森面前交叉着双手:“缺席会议要扣百分之五的工资,这点想必你比我清楚。”

  

  维尔森嗯了一声。


  “不惜借着晚来的幌子也要留下来,是要说那孩子的事吧?”老巫师叹了口气,“你想给他求情,让我把他放出来。”

  

  最后一句是陈述句。

  

  要说维尔森无论如何也看不透谁,那面前的傲罗指挥部司令必定算在其中。

  

  维尔森张了张嘴,放弃了用满嘴胡话来掩饰自己的目的,老老实实回答:“是。我觉得至少他不该去阿兹卡班。”


  老巫师敲了敲桌子:

  “在你手下那些傲罗面前擎着架子,冷酷无情装得跟真的似的,嘴上到处说不管小孩死活,到我这你就不装了?你怎么不跟我也装一装?”


  维尔森一哂,低了低头,“这次又麻烦您了。”


  老巫师威瑟米尔的声音里满是无奈。“唉,麻烦不麻烦的。毕竟就算你不开这个口,这件事我也会去办。他们想息事宁人是不错,可实在不应该牵扯上一个还没上学的孩子。”

  

  老巫师翻了翻抽屉,拿出一把钥匙抛给维尔森,“待会去把人接出来吧。”

  

  维尔森接过钥匙,有些感激。

  

  为了拿到这把钥匙,不知道威瑟米尔要为此打通多少关节,浪费多少唾沫,动用多少人脉。

  

  维尔森原想说“我欠您个人情”,又想自己的人情估计还不够格上他们的交易桌,说出来也只是让人笑话。

  

  他于是咽下了这句,只是在心里默默记了一笔。

  

  “我记得你小时候,话多得跟捅了马蜂窝似的,每次你爸带你来,我们整个办公室里的人耳朵都要遭殃。”威瑟米尔苍老的眼睛里闪动着回忆的光芒,“怎么现在到我面前,话都不愿意说了?”

  

  童年的糗事被提及,维尔森尴尬地摸了摸鼻子。

  

  只是当时无忧无虑的童年,现在看来像是隔了一层薄雾一样不真实。


 


  5.

  

  维尔森提前到达了这个位于大西洋孤岛上的临时监狱。

  

  由于上一次黑魔法战争的影响,这里几乎与正式监狱一样戒备森严。

  

  维尔森把手里的钥匙递给其中一个狱警,自己则在幽深的走廊外等候。

  

  而过了一会,刚才进去的狱警又走回来了。

  

  狱警摇摇头,脸色有些尴尬地对维尔森说:“他不出来。”

  

  “呃。”维尔森说。这倒是出乎他意料。

  

  出狱不应该欢天喜地才对么——

  

  “也许有认识的人劝劝会好些,毕竟还是个孩子,可能一时被吓得不轻,对周围的人都不太信任,”狱警建议道,“您其实可以进去,这只是个临时监狱,对傲罗进出没有实际上的制约。”

  

  维尔森耸肩,“好吧,但是我只见过他一面,应该起不到多大作用。”

  

  他们穿过半封闭的走廊,在一间青石墙壁的牢房外停了下来。

  

  这里唯一的光源来自于墙上嵌着的只有两个巴掌那么大的窗户,冷白的月光照进来,也只是隐约看清个人影。

    

  男孩把自己蜷缩在角落,只留下一双在暗处会发光的眼睛。

  

  维尔森再次犹豫了。

  

  他压根不是带孩子的料,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十一岁小孩的脑子会想什么,更不知道一个人突逢变故时内里会产生什么变化,也不知道这男孩对周围事物的敌意该如何化解。

  

  他想叫男孩的名字,却发现自己连他的名字也不清楚。

  

  维尔森只好翻遍自己身上的口袋,最终从裤兜里掏出两颗可怜兮兮皱皱巴巴、都快被体温融化了的糖块。

  

  “吃糖吗?”他伸着手,干巴巴地问。

  

  哎呦——我简直是个蠢货——维尔森在心里呻吟道。

  

  谁家十一岁的孩子还能稀罕两块捂化了的糖?

  

  旁边的狱警也尴尬到快要没眼看,因为此情此景,简直太像是拐卖儿童的脑残惯犯在当场作案。

  

  可谁知男孩竟然伸手接了过去,他看了那两颗糖半晌,从里面挑了一颗出来,剥开糖纸吃了。

  

  另一颗则被小心翼翼地收进了口袋。

  

  维尔森松了口气,他试探着问:“一起出去?”

  

  男孩点了点头,自己站了起来。

  

 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男孩突然这么好说话,但愿意出去事情就算解决了。维尔森拍了拍他身上的稻草屑,伸手去拉他。

  

  借着月亮的微光,维尔森似乎看见男孩脸上有种悲伤的坚定,就好像他不是要出狱,而是要去赴死一样。

  

  维尔森没多想,对狱警点头致意后就将他带出去了。


  维尔森是用飞路网过来的,现在带着一个还不懂魔法的孩子,没法原样回去,只好选择先乘麻瓜交通工具,到了地方再换乘幽灵巴士。

  

  他带着男孩,先去电话亭给威瑟米尔打了个电话,简单报告情况。

  

  电话亭就那么大点,一个人站进去正好,两个人就挤得像沙丁鱼罐头。

  

  他原想让男孩站在电话亭外面等着他,哪想这小家伙黏人得很,一个没注意,也跟着钻了进来。

  

  事情搞定了,维尔森那副懒散的人模狗样也回来了。


  他用鞋沿碰碰男孩小腿:“外面呆着去,里面太挤了。”

  

  男孩不听,拽着他衣角。

  

  行吧。维尔森想。

  得亏我费劲巴拉地把你从牢里弄出来,你连句人话都不说。

  

  他倒也不至于跟个小孩生气,不过没事拿着打趣倒是不含糊:

  “上一次见面不是挺会说的吗,还说自己是凶手呢,跟真的似的,怎么现在哑巴了?”

  

  男孩使劲清了清嗓子,但似乎很久没说过话了,声音干巴巴的:“不……不是哑巴。”

  

  维尔森被他一本正经的解释逗乐了一下,又问,“那你刚才为什么呆在牢房里不出来,难不成不喜欢外边,偏喜欢做牢?”

  

  “不喜欢……坐牢。我以为。”男孩再次艰涩地开口,“我以为会被拖出去……处死。”

  

  “你真这么以为啊。”维尔森手里绕着电话线玩,“那你得长点心眼了,要是真要拉你出去砍头,你怎么也得做一番殊死抵抗啊,怎么被两颗糖哄出来……”

  

  维尔森说到这里,突兀地停住了。

  

 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,男孩并不是因为两颗糖走出了牢房,迈向可能会被“拖出去杀死”的命运。

  

  而是因为自己。

  

  电话里响着轻微的杂音,男孩紧紧抓着他衣角的手似乎一瞬间重若千钧——好像他把整个生命都维系在了自己身上。

  

  维尔森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。

  

  真的值得吗——就因为把他从衣柜里抱出来了一次,自己就值得被他寄以如此的信任吗?

  

  鬼使神差地、维尔森捂住了话筒,他低下头,问眼前这个还没开始长个的男孩:


  “如果我真的是去——把你送上刑场的呢?”

  

  男孩僵硬地笑了笑,他好像对此并不熟练,因此看起来几乎像是在哭。

  

  “如果你也认为我应该去死的话,”他说,那声音极轻极缓,轻到维尔森要屏住呼吸才能听清:

  

  “那我就去死,傲罗先生。”

  

  ……

  

  ……

  

  ……


  “喂?你还在吗?”

  

  电话那边威瑟米尔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片沉默,也把维尔森从震惊里拉了回来。

  

  他下意识应了一句,“嗯,我在听,您刚才说什么?”

  

  老巫师的声音顺着电流传过来:“我说你可以先把他接到魔法部,我在办公室给他分出一块空间让他先住着,等有空给他找一个适合的巫师家庭收养他……”

  

  “不、不用了。”维尔森破天荒地有些结巴,好像他即将做出一个在他生命中极为重要的决定,事实上这也的确是极其重要的决定——

  

  “我会收养他的,威瑟米尔。我来收养他。”



        tbc.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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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*钢力士:出自《X战警》



        第四章 


 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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